在和秀儿的成亲前夜,传武却在婚房中,和鲜儿来了一次交欢。
后来秀儿以为:只要鲜儿有男人了,传武就会回心转意。她也是这么和婆婆说的。
可在传武和鲜儿私奔的三年里,秀儿再也绷不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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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日日夜夜把枕头当作传武,才能排遣苦闷的日子。可明明丈夫好好的,自己却守起了活寡。
可另一边的鲜儿,却轻而易举夺走了这一切。
就连那文都嘲讽她:一个女人不能让男人动心,那还叫女人吗?
秀儿内心哀痛,却还是期待传武有一日能宠幸自己。可一守,就是18年。
最后在碰见一郎的那一刻起,秀儿击溃了十八年的空壳,毅然投入了他的怀抱中。
所有人都以为缘起寂寞,殊不知,18年无爱无性的秀儿,执意改嫁给一郎,是对传武的最狠试探罢了。
一场包办,秀儿陷入了十八年的无性折磨下。
可一切因果,全在咎由自取。早在成婚前,秀儿就因被传武救于豺狼口中,而暗自发誓非传武不嫁。
于是深陷单相思的秀儿,借着父母的势,强给传武当了媳妇。
漫天鸣笛中,身着嫁衣的秀儿,对着镜子精心梳妆了一番。可殊不知,寻常女人最幸福的时刻,却成了秀儿悲痛的一日。
洞房花烛夜,传武潜入了心爱的女人——鲜儿的房中,一走,就是三年。
而另一边被哄睡的秀儿,却痴心妄想变成传武的女人。
可爱情从不是一个人的独角戏,而是两个人的灵魂共舞。传武和鲜儿是那样,和秀儿却不是。
因为于传武而言,不被爱的才称之为“小三”。
所以哪怕每日对着身着肚兜的秀儿,传武都提不起兴致,更别说碰她分毫了。
身体上的诚实,是对心灵的真实再现。
自此,可怜的秀儿,将一个年轻女人的白天,活生生熬成了夜晚。
为了打发寂寞,秀儿每天抱着枕头,上边搭了传武以往穿过的衣裳。
这种咬着痛往肚里咽的相思,又何尝不是一种罪与罚呢?
传武的私奔,秀儿也疯癫了一些时日,哭过闹过,却还是不懂,传武不爱又为何娶?
可当年秀儿父母以“水”要挟朱开山一家,传武有的选吗?
但传武倔强又不羁的性子,注定婚姻乃至下半身的欲望,也无法使他就范。
传武在新婚前夜与鲜儿的鱼水之欢,就是对秀儿的最狠报复。
三四年归来后在床上的不作为,也成了生生刺痛秀儿的利刃。
传武回来的那天夜里,秀儿伸手想抱他时,传武一挥手就躲闪开了。
他无法全身心接纳秀儿的爱,所以只留下一个无情的后背。
可当时传武对鲜儿却是一番折腾,这句“一个人睡惯了”无非是留给秀儿最后的体面罢了。
可秀儿却依旧以为感化,就可以让传武回心转意。然而仅有的一丝愧疚,也无法让传武近她的身子。
因为驯化而成的结局,不会出于爱。可以说,秀儿的这种执念,无非是占有欲在作怪而已。
当秀儿强行将传武,变成自己丈夫的那一刻起,就已然把婚姻做成了一桩交易。
两家利益交换的成品,又何必把它变成爱情的模样?
可秀儿却始终看不透这点,反而认为传武应为当年对朱家的救助,而感恩戴德。
所以传武第二次回家时,她再次穿上红肚兜。得到的,却只有传武的厌弃。
纵使秀儿多么嘶声怒吼,传武都无动于衷。可当她扯到鲜儿时,传武再也止不住内心的愤恨,连夜跑至军营之中。
在传武踏出家门时,秀儿哭着问他:我就这么招人烦吗?
在秀儿看来,一次次主动,定能把传武这块冷石头捂热。
因此一次次的肚兜试探,无非是想赌时间会不会换来一次洞房。
可十八年来,这种不甘,也只有她自己入了戏。
现实是,早在传武于新婚之夜跑到另一个女人怀中时,秀儿就已然被踢出局了。
可她却执意将传武这些年对自己的厌弃,归结在鲜儿这个女人身上。
但当时的鲜儿,早已不知所踪,传武不也是不愿意一碰吗?
此时的秀儿还不知,最大的罪魁祸首,在于自己不知进退。
婚姻幸福的秘诀在于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。可秀儿却一味在传武跟前,贬谪自己的白月光,这无疑是“自掘坟墓”。
可反观那文,却活得通透。
在得知传文对鲜儿难忘怀时,气过哭过,最后还是递给传武一句:“你是我男人,我相信你。”
更是撮合传武纳鲜儿为二房,那文的大方,才是抓住男人心的诀窍。
而鲜儿之所以能紧握传武,就在于一个“放”字。
她在传武新婚前夕说的那句“好好跟秀儿过日子”,就是她递给传武的一个绝佳信号,这让传武对她垂怜不已。
所以当时的鲜儿,被传武扑倒时,就知道私奔已是必然,也就半推半就间,与传武交欢了一夜。
可相比鲜儿,秀儿急不可耐的拉扯,是最愚笨的。那样操之过急,只会让传武避而远之。
女人唯有自爱且有所保留时,男人的心才会不攻自破。一味卑微的讨好,只会让自己痛不欲生。
而鲜儿和那文的聪明之处就在于,知道男人的心思是什么,以及他想要什么。
所以鲜儿贡献了那夜,那文则以退为进,让传武纳了鲜儿。
面对传武对自己的夜夜冷漠,秀儿含着泪:“这么多年,俺还是没钻到你心里去。”
秀儿曾以为只要守好干净的身子,就能比过鲜儿,就能虏获传武的心。
因为当年鲜儿曾被卖为童养媳,更被恶人玷污了身子。
可现实是,纵使身世与清白都胜过鲜儿,却也无法撼动鲜儿在传武心中的位置。独守空房的18年,成了秀儿悲剧的写实。
因为爱情无关干净与否,所以鲜儿得了姻缘,却也仅仅是个空壳。
而无夫妻之名的鲜儿,却真真切切与传武有了夫妻之实。
传武也不止一次地告诫秀儿,走出自己画的地牢中。这段错误,误了鲜儿,误了传武,更误了秀儿。
可秀儿不听劝,反而把传武的坐怀不乱,错误地归结为:不会勾引人。
所以一郎这个日本男人的到来,让秀儿仿若是抓获救命稻草一样。
她想用改嫁为由,试探传武对自己的心意。于是鼓起勇气,向传武提出和离,改嫁一郎的事儿。
其实秀儿说出爱上一郎的那一刻,传武的眼神中飘过一丝慌乱与失落。
秀儿爱的十八年,也是传武的十八年。无论爱与不爱,习惯早已根深蒂固,戒掉何其难?
秀儿的开诚布公,无疑冲击到了传武。有亏欠,有悔恨,却也只能压制。
他深知,即使再耽误秀儿的十八年,却也做不到给她爱。
传武的放手,是对秀儿痴心最狠的处置。
但凡传武话里,犹豫一丝丝,秀儿都愿做一个“傀儡”。
可传武仅仅惋惜失去一个男人的荣耀,他只是享受惯了被爱,却也不愿说一句“留下”。
传武有的,仅仅是一句“祝福”,这也彻底泯灭掉了秀儿那一缕,苟延残喘的渴求。
所以秀儿投身到了一郎的怀中,是身不由己,亦是无可奈何。
人世间最大的悲哀就是,将一份爱刻进了骨子里,才发现自己是那个硬闯的人。直到最后秀儿才明白,放过别人放过自己。
可是命运却没能放过她,和一郎结婚,没过了几年舒心日子,一郎就自杀了。
而秀儿也从蜜罐子中抽身出来,继续独守空房的寂寞岁月……
秀儿的一生太过悲苦,爱而不得,好不容易碰到爱自己的一郎,却也无疾而终。可这又何尝不是执念造就的果?
秀儿若爱传武,也不会将他痛苦地困了十八年。
这份执着,无非是胜负欲作怪。她不信,自己败给了一个坏名声的鲜儿,所以她赌了一把。
可道德绑架的结局,不也不尽人意吗?一场错爱,毁了传武,也毁了自己。
若任由欲望膨胀,终归会受反噬。秀儿那种我爱你,你便得爱我的执迷不悟,才彻底埋下了婚姻中的悲剧底色。
而凡事都带有凑巧性的同时,结果又似一种宿命的必然。
所以即使她与传武从未开始,却也不可避免地走向了悲剧的结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