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戏曲表演讲究“台上一分钟,台下十年功”,对于武生演员来讲更是如此。孙书旭13岁拜师学艺,17年间苦练出一身武生本领,却因为民间演出收入微薄,没办法养家糊口险些放弃。2017年,他开通抖音,以短视频和直播的形式展示自己的舞台功夫,不仅让更多年轻人感受到了传统戏曲的魅力,也借助网友的直播打赏让自己的舞台梦得以延续。
孙书旭自小就对刀枪棍棒感兴趣,听说戏台上的武生演员“特别能打”,便在心里种下了一颗学戏的种子,并在13岁那年开始跟着村里的一个草根班子学习豫剧。学艺的苦非一般人所能承受。一开始,孙书旭对练功的枯燥重复非常抗拒,但是在不断的接触中,他逐渐感受到了戏曲的魅力。
从艺校毕业后,孙书旭加入当地一个民营剧团。终于可以登上戏曲的舞台了,这让他十分高兴,但生活的压力也随之而来。当时剧团的基本工资只有2600元,加上演出补助,一个月的收入也不到6000元。孙书旭一度想过放弃,觉得如果出去打工应该能挣得多一点。他还去参加了《梨园春》并获得擂主,希望多一个头衔能帮着补贴家用。
转折点出现在2017年,短视频的兴起让孙书旭看到了更多可能性,他开始尝试拍摄发布关于台前幕后的短视频片段,包括练功日常、幕后化妆、登台唱戏、炫酷武打等内容,并配上一些流行歌曲。一开始,这些视频并没有激起水花,但他没有停止更新,“我知道抖音在年轻人心中的分量,只要我坚持一直发,总会引起一些年轻人对戏曲的关注”,因此他继续把一些好玩的、有意义的唱戏日常分享给粉丝们。
2019年,突然有一条抖音短视频火了,视频中的孙书旭在舞台上连翻跟头、摔抢背、多次劈叉……一系列武打动作行云流水,不仅博得了台下的阵阵掌声、声声喝彩,同时也收获了一大批的年轻粉丝。这条视频点赞量近10万,评论超4000条,不少人夸道“这不是表演而是真功夫”“付出多少汗水才有这台上功夫”“这武生真棒!给你点赞”……
越来越多的粉丝通过孙书旭关注到了戏曲,纷纷涌入他的直播间观看豫剧表演,并送出礼物打赏作为“门票”。还有不少人在留言中说到正是因为他,才感受到戏曲的魅力,并且最终爱上了戏曲。这也正是孙书旭一直的愿望,“让年轻人慢慢地对戏曲有所了解,有所改观,让他们知道这个戏曲里面也有挺好玩的东西,让大家觉得戏曲的服装、头饰、道具好看,慢慢地把他们带进来”。
几年的时间,孙书旭账号的粉丝从几千涨到了60万。他也号召同事们也开通抖音账号,这样才能让戏曲受到更多年轻人的关注。他手把手教同事们如何拍摄上传,还拍一些自编自导自演的有趣视频。不到两年的时间里,戏剧团团长也拥有了二十多万的粉丝。
现在孙书旭直播的收入并不少,他也不用想外出打工的事,但他依然觉得,线下演出才是自己的主业。只有下乡演出,站在舞台上才能让他感到发自内心的骄傲。村里的老人几乎没有娱乐活动,很多人为了看戏专门骑电动车,从几十公里外赶来,还有人在开演前几小时就已经坐在台下等着。“他们太孤独了”,孙书旭心里很不是滋味,希望能用自己的演出多多陪伴他们。
尽管村里学戏的年轻人越来越少,但在孙书旭的直播间里,90后、00 后的年轻人反而多了起来,有人听着听着,评论“诶,怎么突然觉得豫剧这么好听”,孙书旭似乎看到了希望。他知道,等自己年纪大了身体肯定会不如现在,以后如果打不动的话,他就继续学唱腔,唱老生,继续把豫剧传承下去。